这里的零者仍然只是一段源力波动，他开始停留在此的时间也更早，对现状一无所知，帮不上什么忙。让卡萝陷入昏迷以对我谈话就是极限了。
我本想问关于那个装置的情报，但那个装置并不是主天使之环的研究项目，他也了解不多，只说是战争开始之后，一支alpha在这里测试源力增强装置的性能，与联盟军发生了战斗。联盟军发现这群alpha的战斗力异常强悍，不得不撤退休整，等到回来以后却什么也没有找到。这是聂诗柔在出发之前给我提供的资料，与零者讲述的一致。
但是这份资料里没有包含alpha的视角。
alpha一开始为得到的强大力量而兴奋，但很快有几位高阶种发现这种兴奋无法扼制，他们想要指挥低阶种乘胜追击，那些低阶种居然开始抗拒指令。头脑无法继续保持清醒，本能占据上风，身体越来越热，好像是某种高压锅，需要找到一个释放的环境。
有一些承受不住而昏迷的alpha在互相残杀中幸运的活了下来，它们失去了与同类的联系，又没能找到回去的机会，就此扎根于地球，变成了附近山林里的住民。
来自于荒野旅团的报告中只有关于低阶种的描述，这条线索是一个好消息。
“那么，你们是从哪里得知这个装置的。我应该不会告诉你们才对。”
“因为这个装置可以作为进攻alpha的武器吗？”
“不，人类必须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，这样合作起来比较顺利。况且那个装置是半成品，只是个小麻烦，还不足为虑。”
我忍住了想吐槽的心情，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，反正这只是一段源力波动。
“是一个自称贝娜·格林的人给S市联盟军提供了情报，她希望联盟军能够摧毁这些alpha的遗留物。”
“格林？”
零者皱起了眉头，闭上眼睛思索了一番，看向我问：“会给自己起名叫格林，又了解alpha遗留的实验装置。你说的人该不会是……哈加提？”
“为什么哈加提和格林这个名字有关。”我没打算跟他客气，他看上去是知道的，所以我没有拐弯抹角。
“亚斯塔禄军势力中的精锐部队，尤其是作为主力的高阶种军团，他们是由哈加提研究培养出来的，名称原型都能在人类文化作品中找到，神话、童话、戏剧、小说。她是跟随亚斯塔禄军在欧洲登陆的，自然用了欧洲的名称方式。”
从创造童话的格林手中诞生的造物全是为了战争，我感觉到一种背道而驰的荒唐，这该不是什么恶趣味吧，还是说，在alpha眼里，入侵地球得到更好的生活环境，确实是好故事。
那些从源力紊乱中幸存的alpha为什么会选择留下来呢。
零者打断了我的思考，他加快了语调说道：“这段源力残留已经快要逸散结束了，本就是被增强装置激活才产生的，我大概还能再说几句话。”
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找他解答的问题了，之前就说过，他对现状一无所知，即使我问他哈加提现在的遭遇，恐怕也得不到答案，还白白浪费时间。
于是我举起怀里的卡萝，给他介绍道：“那就顺便介绍一下我现在的女孩们吧。这个是卡萝，高阶种alpha，冲击魔神的时候失败过。之前那位名字是唯，唯一的唯，是辉夜姬备份体的7号。”
“嗯，我看出来了，她身上是残留的源力波动。之前是冲击的哪位魔神。”
“说是吉萌里。”
气氛倏然安静下来，我浑身汗毛直竖起来，鸡皮疙瘩也翻上皮肤，对面的零者阴沉起脸色不知道在想什么。我小心翼翼地将卡萝背到身后，慢慢的往门口后撤。
好在这种氛围没有被持续下去，零者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戒备举动，他隐去了刚才的状态，伸出手指向望远镜，对我说：“你是来找东西的吧，它掉在了望远镜旁边。”
我没有立刻过去，掉在那里的失物随时可以去拿，零者的状态却使我不得不谨慎，等到他这段源力波动彻底逸散才是最安全的。
仿佛是看出了我的担忧和打算，零者叹了一口气，解释道：“魔神冲击是一件很危险的事，可一旦冲击成功了，自己就会成为魔神，那么，之前的alpha呢。”
在知道卡萝冲击魔神失败后，我就对冲击成功有了自己的判断，尽管早有心理准备，此时还是被一种恐惧填满了思维。
弗内乌斯曾经说过，魔神只是一种称号，一种职位，可以被后来者继承，所以魔神可以是任何alpha，但alpha却不是某位魔神。
我更加理解安洛瑟为什么死死捏着塞西莉亚这个名字不放，如果哪一天，一个alpha冲击安洛瑟的魔神位置，并且成功了，那这个alpha就是安洛瑟，她仍然还是塞西莉亚。
可如果失去的不仅仅是安洛瑟这个名字呢。
“源力……会消失吗。”
“你可以把它与生命进行对比，前者的消失比后者更好。但我只知道后者占多数。”
卡萝是冲击失败后存活的例子，身上的源力残留是沐恩需要仔细观察才能注意到的程度。
“不过，里世界在局势稳定的时候，各方势力行事不会太激进，魔神的接替都有魔神议会负责流程安排，所以很和平。”
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，只是现在没什么用。算是对里世界加深了解吧。
去望远镜旁边找到唯遗留在这里的东西，我背上卡萝就准备离开，在临走时，零者提醒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。
“很高兴看见你找到了最终备份体，希望你在那座神社得到了有用的信息。”
我还没来得及继续深究这句话中包含的内容，他就逸散在空气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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